时间:2002-06-12 多云 路线:中甸-梅里雪山 住宿:梅里雪山飞来寺(12元/晚) 在中甸时和一个香港DD住在一起,听他用夹生的国语兴奋地诉说着阳光下如浴金衣的梅里雪山的壮观景象,听了让人激动不已,于是大家一商量决定乘着天气大晴先去梅里雪山,然后再回头来中甸过赛马节。 清早,在有点刺骨的风中用冷水把自己泼醒,就欣欣然地上路了,但天上的云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心里不禁有些惴惴,难不成梅里不欢迎我们?但高原天气的多变是众所周知的,而且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好let’s go。 去德钦的路并不好走,充其量只能算是可以通行,一路都有人在修路,经过时打声招呼,然后看他们开心地挥着粗砾的双手和黝黑皮肤上绽出灿烂的笑,感觉很阳光很健康。大概因为生在福建山区,见的山多了,加上几天来的经历,不象来自平原的同伴一样有太多的惊奇。于是就在浑浑的摇晃中木然地看着远处迭宕的山峦和路边星星点点的杜娟,把自己扔入一种大无涯的空洞中。 天上的云越来越厚,终至于开始零落地飘起雨来,除了我、司机还有一个上海GG外,其他人都钻入梦乡寻找香格里拉去了,就在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中,车子驶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山梁,我们也一米一米地离天堂越来越近。经一个大大的拐弯后,车子驶入了一个如中世纪欧洲战场的地方,两边林立的山头上怪石危耸,在乌云的压榨下仿若筑在天上的城堡,直面是放眼无边的开阔―――铺垫半里的平直草甸,然后一跃成远至的天空。听司机洛桑说这就是一路的最高处:第三道垭口,海拔4200米。 车子缓缓地停在一个小毡包前,没有人,只有一只捆在小树黑亮的“伪藏獒”在冲我们狂吠,不知道是在欢迎我们还是在斥责我们打扰了它的清梦。 下得车来,大家向着天堂进发,向上走了几十米,回头望去,车子哆嗦在凛烈的山风和逼人的雪的寒气中,又被悲凉的犬吠一衬,显得格外孤独而渺小,不知为什么,突然悲从中来,想大哭一场,把今生所有的委屈渲泄一空,然后继续向上,走入天堂,传说在高原能找到自己心灵的归宿和大悟的醍醐,我想大概我也开始了吧。正想着,前面的人开始大声催促我快走,不得不匆匆收起刚放飞的真心,扎成一个小包放回怀里。大概是受网络的多得跟米一样“高原切忌剧烈运动” 的警告,我们的活动显得有点小心翼翼,只敢慢慢沿着冰水化成的小流向上走,随后的记忆就停滞在漫山坚强的杜娟花中,而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杜娟只会娇艳地在丛中笑着,却没想到她能与冰雪同行,加上后来还听说硕都湖“杜娟醉鱼”的故事后,我开始喜欢这种植物,为她强大的生命力、旺盛的精神、还有特立独行的举止。感觉天堂雪的亮洁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们,但走了良久却发现距离一点没有没少,于是有上海GG自告奋勇去探路,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地回来说,跑了半天,感觉距离一点没少,大概天堂和人生很多的东西一样,总是用近在咫尺的幻觉诱引人们努力。 发现去天堂无望,只好回头下山,继续凡间之行。 当天空漏开一个小孔,撒下一缕阳光时我们开始欢呼,而车子恰好开到一处有着佛塔和观山亭的地方,也许是神山的圣灵在用光给我们指路吧,只可惜此时的梅里雪山终还是在云雾里,一切只能等明天的日出了。 下了个坡,车子进到德钦县城,别人去点菜,我则在街上瞎逛,没走几步,怎么就到头了,用一个粗俗的比喻就是在街头撒泡尿就会流到街尾,这就是德钦,远不如我们沿海的一个乡镇大。 稍事休整,我们向飞来寺进发,终于在天黑之时到达飞来寺。 乘着还没天黑我们开始熟悉环境,发现住的地方竟没有厕所,于是不解地向藏族老乡问道“厕所在什么地方?”,那藏族老乡一愣,然后笑曰“厕所?到处都是呀。”不至于吧?!天,原来在这儿如厕还可以吸取日月天地之精华?!于是,大家挂着无奈的笑容,象潮水一样一下淹没在路边不高的灌木丛中,然后又星星点点地钻出水面,晃晃荡荡地回来岸边。 当晚,又杀了一夜的人才入睡。
作者:foxwh 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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