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日 周五 阴,小雨转晴 一早就醒了,有一些兴奋,有一些紧张,这么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心里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天微亮,机场已是人头攒动。去往拉萨的三个航班在半个小时之内顺利起飞,A340被坐得满满当当,我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我真的是去西藏了吗?八点五十到达贡噶机场。贡噶机场是我们的老总设计的,因其将藏式建筑的传统融入到现代设计语汇中而频频获奖。不过,我从机场一侧看,似乎比较普通,也许是因为灰尘将其精华遮盖了吧。 今天是阴天,但路旁的风景已叫人称叹。雅鲁藏布江缓缓地流着,远处的雪山,水中的绿洲,叶子已呈金黄色的杨树,不时看到的牛羊……这就是西藏吗?一小时之后到达拉萨,我们在自治区招待所住下。从大门走到招待所,约有十五分钟路程,我俩是气喘嘘嘘,浑身无力,高山反应开始了。想起别人的忠告—少说话,少运动,多休息,稍事整理之后,倒床便睡。醒来之后,感觉好些了。 午饭后,太阳出来,透明的空气,明灿灿的阳光,蓝得这般可爱的天空,这是我梦中的西藏!原先的梦忽地就在眼前,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我们无法在房间里睡觉了,决定到街上逛逛。 路不太宽,两旁多为两三层的房子,店铺一间挨着一间。车不多,人不少。拎着相机的旅游者,大步流星的老外,乞讨的小孩,兜售项琏的小贩。转过一个弯,布达拉宫已赫然眼前,没想到竟然在市中心!如果北京东路不把广场和布达拉宫分离,布达拉宫将更具震撼力。我们慢慢地拾级而上,却不知布达拉宫中午不开放。无奈之下去了八角街。与出租车司机闲聊,咨询包车去泽当,他表示有兴趣,留下呼机号。 八角街上满是货摊,却没有成都市场那般嘈杂。八角街让初来者眼花缭乱,但我们没有买什么,只是到处看看。大昭寺正门前有无数的男女信徒在磕等身长头。他们手上带着一对护具,很奋勇地扑下去向前一滑,在石板地上发出铿锵的声音,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从侧门进入大昭寺,喇嘛示意我们先上金顶。刚上屋顶,忽然电闪雷鸣,毫无预兆的下起大雨,只得在凉棚下躲避。这时身旁一群年轻喇嘛正簇拥着一个穿黑皮夹克的男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任达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难以相信喇嘛们也是狂热的追星族,追着任达华拍照,签名,任达华十分满足的样子,大约自己也没想到会在雪域高原上有如此多的崇拜者。 雨过天晴,阳光普照,衬着湛蓝的天空,金顶在阳光下更显得金碧辉煌。遥望布达拉宫,不知怎的想起了培根的“城市设计”中关于城市结点的论述,感觉城市中几个结点间的呼应关系很有意思,对其论述似乎有了更深的体会。 下了金顶,我们才真正开始进入大昭寺的中心庭院。庭院四周是长长的回廊,有各色的信徒,僧人在顶礼膜拜。大昭寺的主殿只一间,但正方形的大经堂周边围绕着很多小室,每间供有八、九座“一套”的佛像,文殊、观音、弥勒、金刚护法等。大殿中主供的文成公主带来的佛祖十二岁等身金像,坐高足有一米八。金像前的木柱据说已有1200年的历史,是当年建寺的原物。信徒们总是用额头轻叩木柱,以此获得佛祖的保佑,木柱已是凹凸不平。四周的壁画是关于当年建寺的经过以及拉萨的由来。可以说,拉萨是由于大昭寺的建成,扩展而逐渐形成的。对许多藏民来说,大昭寺才意味着真正的拉萨。我们参观完毕,便随着转经的队伍绕着佛殿转了一圈。这条转经道上环列着几百个精致的铜制转经筒,人们右手转动经筒,左手数着念珠,沿顺时针方向饶行。一定得是顺时针方向,反之则没有功德,只有罪过。 出得殿来,见中午磕头的人还在原地,做着同样的姿势——等身长头,他们似乎也不急于进寺,有时间的话,真想为他们数一数。可惜这时头有些隐隐作疼,担心明日反应剧烈,赶紧回招待所。 明天去布达拉宫。 8月28日 周六 晴 布达拉宫几乎就是雪域高原的象征,它是如此的伟大,须仰视而见之;它的故事是如此之多,我们就是再来几遍也无法全部了解。 从外观看,很容易地分出白宫和红宫,白宫在下,红宫在上。白宫是达赖办公的地点,红宫则是寝宫。我们从正门进入布达拉宫,自达赖流亡以后,白宫几乎被废弃,基本上没有开放的房间。走过一段阴暗的走廊,上一个平台,就进入红宫了。我们在外面看到红宫上有无数个金顶,实际上每一个金顶对应着一个达赖的灵塔。据红宫的喇嘛说,除六世达赖喇嘛不知所终外,历代喇嘛均葬于此。我也曾听到另一种说法,六世达赖喇嘛是性情中人,渴望自由地生活,并且在很年青的时候死去,因此不被正史所记载。这些灵塔耗黄金最多的是五世达赖喇嘛灵塔,约有三千七百多公斤,这是因为五世达赖功绩最大,是他实现了政教合一的统治。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则是最有价值的,我们跟着一群北京的学生,他们请了藏族导游,进了不开放的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灵塔建于1936年,即达赖圆寂后三年。用纯金四百多公斤,宝石上万颗,是宫里第二大的灵塔。灵塔在一处很低的堂内,需下了好几层梯子才到,而且很阴森。根据导游的话,其余的灵塔都“不太大”,也就一百多公斤金子!金顶下是各世达赖在世时用的殿,分别供着他们当时的宝座和袈裟以及读过的经书。 宫殿顶层有一间最重要的殿,不大,但据说是松赞干布所建,是布达拉宫的第一间。殿里供着宗喀巴和历世达赖的足印,有一只很小的,象HANGTEN的小脚印。中间主供着一尊立佛,导游说是楠木自然形成的,未加雕刻。世间共有四尊,另三尊在印度和尼泊尔。我不敢说不信,却又觉得太神奇了! 正在浮想时,耳旁忽闻悠扬的歌声,并伴有敲击的节奏,原来是几位藏族妇女在修理屋顶。工具是一根杆,下面一个饼状物。她们用夯土的工具,踩着一致的步点,在歌声中劳动。我们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自然的感情流露,深深地被这种劳动带来的快乐所感染。 中午与昨天留下呼机的司机联系,他叫尼玛次仁,开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出租车,会说流利的汉语。经过一番商量,我们谈妥了明日去泽当、日喀则的路线、时间安排,基本按400元/天算,如果路不好再加一点,我们管吃不管住。 下午去哲蚌寺。哲蚌寺位于拉萨西郊的更培邬孜山的南坡,是拉萨三大格鲁派寺院之一。远远地就能看见光秃的山腰上有一群规模宏大的建筑群,依山而建,像一座小城堡。进寺后随处可见的片石墙、青石路、黄墙、粉墙,曲折的小巷,悠深的小院,到处是令人惊喜的一景。哲蚌寺建于1416年,由宗喀巴弟子所建,宗喀巴亲自主持了开光仪式。17世纪上半叶,五世达赖扩建了哲蚌寺,因此哲蚌寺与达赖喇嘛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历代达赖喇嘛均将哲蚌寺作为自己的母寺。哲蚌寺有一个措钦(正殿),四个扎仓(僧院)和五十个康村(僧舍)。 其主殿措钦大殿供奉强巴佛,即未来佛。殿后是一片残垣断壁,青石黑窗,是历史的沧桑感,假如小薛在这儿,不知又该留下多少艺术照。 有许多年轻的喇嘛在此修行,值得一看的是下午的辩经。辩经处是红墙围成的圆形场所,内有参天古树,下铺白色卵石,环境幽静。喇嘛们以击掌的方式辩论,当一个人认为自己的观点更有说服力时,先自己击掌再陈述。“啪啪”之声此起彼伏,声音清脆,也不知他们是否感觉疼痛。我们看得有些入神,这种古老的方式有一种教化人的力量。 从哲蚌寺出来,我们换车去了色拉寺。色拉寺位于拉萨北郊色拉邬孜山下,它与村子融为一体,也是拉萨三大黄教寺院之一。有一个措钦(正殿),三个扎仓(僧院)和三十二个康村(僧舍)。非常可惜的是我们到达色拉寺时已是下午四点半,所有的殿门已关,如同布达拉宫一样,“下班了”!我们绕着寺院转了一圈,看到为迎接雪顿节而新建的晒佛台,它以收分的外形耸入云间,有着强烈的宗教意象。遗憾的是没有能赶上节日。 我们再一次听到早晨在布达拉宫听过的歌声,只是气势更大。循声而去,是一群人修理屋顶。这次约有二十人,有男有女,拿着同样的工具,踩着同样的舞步,相互唱和。在蓝天白云下,如此动听的合声,令我们忘记疲劳,忘记尘世。 在回拉萨的5路小巴上,售票员问我们是否有晚上晚会的票。原来是刘德华来演出,小伙儿花300元买了一张最差的票,最贵的要600元。当他听说我们在大昭寺与任达华一块躲雨时,他简直认为我们是如此的幸运,而他是如此的不幸。布达拉宫广场正举办名特优产品展销会,我们找到一家卖牛骨项链的小摊,疯狂地买了几十串牛骨项链,十元一串,比五年前涨了一倍。广场上还有许多卖藏药的,可惜我们不大懂。 8月29日 周日 晴转阴 早晨七点半离开招待所,尼玛师傅已在大门处等我们。他带了表弟次丹,也是出租车司机,顺便一起去拜佛。我们再一次沿着拉萨河、雅鲁藏布江向东驶去,一路美景尽收眼底。 车到桑耶渡口时不到十点,正好赶上渡船。与我们“同舟共济”的是一群来自青海玉树的藏民,他们包了一辆面包车到西藏朝圣。在公路上看,雅鲁藏布江很宽,却似乎不深,等真正到了江中心,才发现平静的河流里暗藏的旋涡。尼玛师傅指着对面隐约可见的房子,说那就是桑耶寺,似乎并不太远,可实际上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逆水抵达对岸,据说这已是极快的速度,运气不好时要花两小时。到了对岸,再换上东风卡车,卡车在几乎没有路的河滩和山丘中颠簸,二十五分钟后才到寺。 桑耶寺始建于公元八世纪中叶,意为“出乎意料之寺”,是西藏最早的“佛、法、僧”三宝齐全的正规寺庙。整个建筑布局依佛教“坛城”而设计,圆形围墙里殿塔林立,其正方形平面的主殿,据说是以汉、藏、印三种不同建筑风格的融合,一层藏式、二层汉式,三层印度式。但我不大分辨得清这几种风格的区别,看上去似乎都已藏化了。大殿的四角攒尖的大坡顶坡度很缓,稳重而有气势;四角的四座出檐深远的小亭,却是一分轻盈。每层都有着精彩的壁画和佛像,特别是在第三层,意外地发现一尊欢喜佛的泥塑佛坐像,很有趣。 尼玛与次丹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进口固体酥油,给每座佛像献酥油,每佛必拜,每佛必捐,也不多,一次一角。从大殿出来后,他们以顺时针方向朝拜每一座小殿,每一座金刚宝座塔。据尼玛说,藏民相信他们死后,灵魂都会回到桑耶寺,因此这里有一座灵魂庙,里面挂满了彩色布条的经幡,有招魂之功用。另一座小庙里供奉着天葬石,一大一小,均乌黑发亮。尼玛告诉我们,小石头是砸人骨的,大石头相当于案板。藏人相信“法轮常转”(这和法轮功是两回事),灵魂终会转世,因此肉体是不需保存的,除了达赖和班禅喇嘛。自藏人钣依佛教之后,很少能找到墓葬。天葬于他们而言,是神圣的,自杀的、被人用刀捅死的、不能生育的妇女等,有这些不详因素的人均不能天葬,他们只能水葬或火葬。而同族的亦不能参加亲人的天葬,只能请自己的朋友参加。实际上,色拉寺旁的一座山是拉萨进行天葬的地方,只是我们不能靠近。 据尼玛说,在桑耶寺周围的荒山里有许多洞穴,是喇嘛的修行处,很多喇嘛在洞里住上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他们靠信徒们送吃的维持。西藏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得道高僧都曾在此闭关修行。 再走一遍桑耶寺回渡口的路,几乎是难以忍受的,恨不得立刻跳下车去,收车费时还把我们当外国人看,十元/人,和他们讲道理也没用。 回到对岸已是下午两点,继续驱车前行,来到泽当。泽当是山南地区的第一大镇,雅砻河在此汇入雅鲁藏布江。山南地区被认为是藏族的发源地,西藏的第一位国王、第一座宫殿、第一座寺庙、第一块农田、第一部藏戏……均诞生在山南。我们计划参观两座寺庙:昌珠寺和雍布拉康。 昌珠寺是这里最古老的寺之一,始建于公元641年,相传是松赞干布为镇妖兴国而建,后曾为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在山南的冬宫。寺庙不大,一圈游廊和大殿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内院,看上去很破败,游人较少。其镇寺之宝是一幅珍珠唐卡——观音憩息图和文成公主亲手绣绘的唐卡。 雍布拉康需从昌珠寺再向南走二十分钟,它建在雅砻河东岸的小山上,远远地就能看见它庄严地站在那儿。雍布拉康意为“母鹿后腿上的宫殿”,很奇怪,是西藏历史上第一座宫殿。相传是苯教徒于公元前二世纪为第一代藏王所建,后为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在山南的夏宫,现在是格鲁派寺院。山虽不高也足以令我们气喘,站在屋顶俯瞰河谷,人们在收割小麦,不知这里是否是第一块农田之所在?由于天色已晚,我们没有注意到寺里的壁画,后来听爸爸说这里的壁画讲述藏人是神猴演变而来,无意中与进化论吻合,是不是比达尔文还高明? 夜宿山南地区地委招待所,标准间120元/间,比较干净,热水很好。 8月30日 周一 晴 今天从泽当去日喀则,约有350公里。晨曦中的雅鲁藏布江是另一番景象,忽而一缕阳光,忽而又是阴云,云彩变化多端,令远方的青山尘现多种颜色,我在这里真正理解什么是黛色。 过了贡嘎机场,尼玛师傅说即将经过的曲德寺是他最崇拜的寺院,想去敬佛,虽然这是计划之外的,我们还是同意了。问他为什么最崇拜曲德寺,尼玛说这个寺的喇嘛最和善,无论贫富贵贱都一视同仁,而且还请喝酥油茶。曲德寺在路南,弯进去约一公里,看上去比昌珠寺还好些。因为没有旅游的“污染”,感觉很闲适,既不收门票,也可以随处照相。一进寺门,师傅便按着顺时针的方向,一一拜过,在主殿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看来他确实最相信这里的菩萨。给我们带路的喇嘛,不说一句话,自动地带你走向一间间密室,我们看到另一尊欢喜佛的立像。二楼的壁画描述天葬的过程,以及人皮鼓的故事。据师傅说,这里的镇寺之宝是一面人皮鼓,那是不轻易示人的。不过我们见识了另一珍宝——海螺。喇嘛带我们到厨房,一位老喇嘛从十分破旧的柜子里拿出用层层哈达包裹的海螺,在我看来,这个海螺实在普通,与我们见过的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海螺上有一些类似藏文的图案。喇嘛介绍道这个海螺是藏历一九九三年六月九日在该寺第二道门槛上长出来的,根据常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早已开始相信,这里是一片有神灵的土地。尼玛请喇嘛为他们祈福,喇嘛拿着海螺轻触他的头、背、肩,我们亦不能免俗,祈求神灵保佑,今天是吕振华二十九岁的生日,能有这样的机会也算是有缘了。果不其然,喇嘛请我们喝了酥油茶,尼玛觉得味道不好,我们是没有感觉的。 约十点钟我们再次上路。过了曲水大桥后的景色很美,雅鲁藏布江对岸的村庄像世外桃源一般。一小时后,路变得难走,正好遇上一队军车,六十多辆,以10公里/小时的速度缓慢通过,我们只能停下来,在兵站旁的小饭馆里吃午饭。老板不到30,来自四川射洪,到西藏已七年了,这个饭馆的一砖一瓦都是他俩亲手建的,蔬菜靠拉萨来的车顺路带来,冬天很冷,日子相当难过,不过小俩口很乐观开朗。他们说在这儿开饭馆条件算不错的,比那些在阿里的老乡好多了。我们听后十分感慨,在哪儿也不就是生活吗,换了我,行吗? 过了大竹卡后,路好走多了。视线豁然开朗,景色也大不一样,阴沉了一上午的天一下放晴,公路似乎笔直地通向天边。转过一个弯,远远地看见山窝里有一片房子,后藏重镇日喀则到了。日喀则很小,扎什伦布寺的三座金顶是最耀眼的。 扎什伦布寺就在城边,是黄教的六大寺之一,建于1447年。和色拉寺类似,也是个很大的村子。扎什伦布寺是宗喀巴的第八个弟子、一世达赖所建,到了1600年,四世班禅担任该寺的法台,自此,扎寺成为班禅的驻地。最主要的殿有四座,供二十六米高的强巴铜佛(未来佛,即弥勒佛),四世班禅的灵塔,五至九世班禅合葬灵塔,十世班禅大师的灵塔。后两座都是几年前新建的。四世班禅的功德最大,他帮助五世达赖建立了政教统一的政权,因此文革中,除他之外的前世班禅的灵塔均被破坏。文革后经国务院特批,由十世班禅主持修建了五至九世的合葬塔,而十世班禅因为主持合葬塔的开光仪式,劳累过度,心脏病突发52岁而逝。于是国务院又特别拨款和黄金,修了十世班禅灵塔,连地上都镶嵌着绿松石等宝石。据说十世班禅圆寂时,工作人员用藏红花、檀香料等108种名贵药物和盐水沐浴、擦洗,用绸缎密裹吸出水份,如此反复直至水分完全吸干,再涂上金粉,做成法身。在等待灵塔建成的四年间,约有一千多万信徒前来朝拜。想起几年前还常在电视中见到的大师,现在已被塑了金身,成了人们顶礼膜拜的佛,感觉怪怪的,说不清。 扎寺的这两大主殿均是新建的,与昨天看过的寺相比,缺乏历史的沉淀。不过今天阳光明媚,红墙金顶熠熠闪光,色彩的对比似浓重的油画,特别好看的是阴影里的色彩,非常有层次。 我们再次遇上在布达拉宫的导游何东,西藏国旅的,讲的不错。我们请教了一些问题,他对我们自己到西藏旅游很佩服,说如果找不到去纳木错的车,可以回拉萨后与他联系,留下呼机:126-8185060(8085060?)。 他还说从江孜回日喀则的路被水冲断,只能原路返回。看来我们只得在此住两个晚上了。 尼玛在扎寺门口巧遇他以前的徒弟,听说扎寺边上的珠峰友谊宾馆还可以,司机介绍客人,可免费住宿,我们懒得找旅馆,也就答应了。哪知这里的标准间贵还不说,160元/间,被子一股臭味,没有热水,老断电。 8月31日 周二 阴转多云 从日喀则到江孜仅有86公里,但由于昨夜下了一整夜雨,公路十分泥泞,桑塔纳的局限性使得我们走得很慢。尼玛让次丹开车,自己则在一旁念经,祈祷今天一切顺利。离开日喀则十几公里后,洪水把一小桥冲坏,我们只好绕道而行,却看见一辆丰田越野车一头载到河里,不能动弹,包车的是我们曾遇到过四次的老外。心已凉了半截,越野车况且如此,更何况桑塔纳呢!尼玛打着小算盘,如果老外让我们搭车,我们还可以帮他想办法把车拖出来,哪知翻译一口回绝,说外国人一般不允许别人搭车,尼玛只好打消此念头。正在迟疑之时,河对面开过来一辆手扶拖拉机,我们大喜过望,沿着拖拉机的路线顺利地过了河,尼玛很得意地比了个手势:对不起,我们先走一步了! 我们在富饶的江孜河谷中穿行,这里是雅鲁藏布江的支流年楚河流域,土地肥沃,到处是丰收的景象,是西藏的粮仓,可惜我们的运气不太好,天一直是阴沉沉的。十一点半到达江孜,古城江孜已有六、七百年的历史,是过去后藏通往拉萨的必经之地,有因电影“红河谷”出名的宗山堡和白居寺。大约新的公路通车后,人流减少,因此没有日喀则那么多建设,是一座很可爱的藏式小城。我们远远地看见高耸的宗山堡和似小长城一般的白居寺城墙,西藏的每一座城市都有一个地域性的标志,应验了培根的城市设计中理论。这里的海拔约有4000米,我们刚走了几步路便开始气喘,很象刚到拉萨时的感觉。街是石头铺砌而成,两旁的民居也是石头盖的,每一幢房子都是方方正正,围成一个小院子,屋顶的四角均高出屋面,插着彩色的经幡,整齐中又有着变化。 先去白居寺。白居寺是在西藏各教派分庭抗礼、势均力敌时建立的,所以其特点是各教派共存于一寺,(西藏的佛教教派有格鲁派、萨迦派、噶举派)每个教派在寺内都有几个殿堂。我们远远看见的白色佛塔,有32米高,分九层,77间佛殿经堂,108个门,十万尊佛像。最奇妙的是塔中部的四个方向各绘着一双妙目,线条颇具现代味,让人浮想连翩。在主殿的二楼,供奉着铜雕坛庙,十分精美,周围是泥塑菩萨,面罩清漆,据说内有藏药成份,和面具的做法一样,怪不得即使是很小的面具也动辄上百,是有道理的。我们有很多问题,可是今天只见到一个导游,他四岁时去了印度,读了大学才回到西藏,因而会藏语、英语、印度语、尼泊尔语,就是说不好汉语,真让人气恼。 天渐阴,我们赶紧上宗山堡,尼玛和次丹说上面没有佛,他们就不去了。就这几天的相处,我深深感觉到宗教对这个全民信教的民族来说,不仅仅是一种信仰,而且还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习惯。尼玛说如果有时间,他隔几年就要拜一次佛。当年十世班禅在大昭寺摸顶时,他们全家都去了;后来十世班禅灵塔修建时,他们也是全家到日喀则来朝拜、捐钱。在扎寺,我随口说十一世班禅住在这种阴暗的地方多不舒服,尼玛正色道:他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而活,哪能在乎自己是否舒服。我们都不敢随便乱说了。 从白居寺看宗山堡的背面,神秘而高峻,海拔有4100多米,我们爬得很累。电影《红河谷》的故事,主要就取材于此。看情形,外景地似乎没有完全在这儿。“宗”是旧时西藏的行政区划单位,相当与县。宗的长官——宗本居住和办公的地方,一般都修筑在小山上,便于防御而且富于威严。半山腰的小院已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里面陈列着抗英
作者:cloudyyy 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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